第(3/3)页 白丽珍从没来过姥姥家,怯生生地跟在姐姐后面。 一进门,看什么都新鲜。 上一世,白丽雅曾在妈妈的带领下,来姥爷家串门,可每次都是不愉快的经历。 她们不敢和姥爷家的人亲近, 也从来不敢提任何要求, 就比如要喝热水这种简单小事。 妹妹出事那年,白丽雅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不得已求到这里。 姥爷和姥姥嫌晦气,用笤帚疙瘩连拍带打,把她轰了出来。 自此,她对姥爷家的心,死得透透的。 白丽珍要去上茅厕,姥姥不高兴地塞给她一团草纸, “一个丫头片子,事儿真多。 你是吞了擀面杖了,还是家巧儿(麻雀)啊,直肠子,刚喝完就尿,刚吃完就拉……” 看妹妹出了门,白丽雅没理会姥姥的冷言冷语。 挑开绣着鸳鸯戏水的门帘,就进了东屋。 家里的劳力还没从地里回来, 老母猪的手下败将——二舅赵守银同志正躺在炕上。 见她进门,臊得往被窝里钻。 白丽雅装做不知道,拿起柜子上掉了漆的暖壶倒热水,大大方方地打招呼, “二舅, 你啥时候回来的? 还没天黑, 你咋就要睡觉了呢?” 张粉香也进了屋,看白丽雅自己动手倒水,急了眼, “这个败家仔儿,这热水是给你舅舅冲奶粉用的,谁让你……” 白丽雅端着热水,一句话就让姥姥闭了嘴: “姥啊,我二舅的彩礼,有人能给你出!” 张粉香张口结舌,“啊?是吗?谁……谁给出彩礼呀。” “我苟爸!” “你欧巴?” “我苟爸!” “你镐把?” “哎呀,是苟三利,你的新女婿!” “哼!不提他还好,一提他一肚子的气。 当初我让你妈给你二舅二姨做身新衣服,穿着好去相对象。 就是他信口胡诌,说什么‘姐破家,弟难发’, 横扒拉,竖挡着,就是不让你妈花钱。 你二舅比你妈大,弟难发,关哥哥什么事儿……” 白丽雅忍不住扑哧一笑, 苟三利这个大白话(能说会道),真能忽悠。 妈妈手里还有二百块, 苟家和姥爷家,都打这笔钱的主意,索性让他们争一争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