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看着熟悉的场景,脑海中不由得闪回了原主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滴记忆。 这里曾是原主牙牙学语时,被老国公抱在膝头,聆听家训的地方。 曾是原主束发之年,与兄弟们在庭院里舞枪弄棒,挥洒汗水的地方。 曾是原主弱冠之后,捧着兵书在灯下苦读,立志要继承父业、镇守边疆的地方。 可如今,物是人非。 偌大的曹国公府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门庭若市、宾客盈门的模样。 剩下的,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下人,和一群借着家族名头,在外作威作福的蛀虫。 想到这些,李景隆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,随即又被冰冷的寒意覆盖。 他收回目光,脚步不停,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。 赵亮带着三百兵士紧随其后,井然有序地分散在府中各处,守住了所有出口。 将那些闻声赶来、想要一探究竟的下人,全都拦在了原地。 书房的门虚掩着,李景隆抬手推开,一股混杂着墨香和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 他迈步走进了这个自己最熟悉的房间,许多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缓缓浮上心头。 环顾一周后,他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。 很快,福生领着一名下人走了进来,将一壶.温热的雨前龙井放在了书案上。 接着又将这名下人赶了出去,并且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。 李景隆提起茶壶,缓缓斟了一杯。 碧绿的茶汤在杯中漾起涟漪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。 他端起茶杯,浅抿一口,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 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反倒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。 书案前的地面上,并排摆着四张矮桌。 秦平、顾远洲、卢勉三人,正瑟缩着身子坐在地上。 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,发髻散乱,脸色苍白如纸。 秦平的手里捏着一支狼毫笔,笔尖在宣纸上微微颤抖,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。 似乎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写的是什么。 由于顾远洲和卢勉的手脚已废,只能由他人代笔。 所以他们二人的身边各自安排了一名随行暗卫。 每张矮桌上都摊着一张白纸,纸上是他们必须要写下的供词。 关于他们如何互相勾结,如何构陷忠良的供词。 起初,这三人还抱着侥幸心理,以为凭着他们在朝中的人脉,李景隆不敢把他们怎么样。 可当他们看到,被押进来的人里,竟然还有裴亮时,他们的倔强瞬间土崩瓦解。 裴亮是谁? 是兵部武选司郎中,是齐泰的心腹。 连裴亮都栽在了李景隆手里,他们这几个小喽啰,又能撑到几时? 那一刻,三人心中那点死硬.到底的决心,彻底碎成了粉末。 他们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把知道的一切都写出来,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。 或许,还能在李景隆手里,求得一线生机。 秦平更是不堪,早在裴亮被押进来之前,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。 笔走龙蛇地写满了整整三张纸,生怕漏了什么,惹得李景隆不快。 而刚刚被押进来的裴亮,却与这三人截然不同。 他昂首挺胸地站在书房中央,一身四品官服虽然沾了尘土,却依旧器宇轩昂。 他的脸上不见丝毫惧色,反而满是鄙夷和不屑。 他瞥了一眼旁边那三个瑟瑟发抖的人,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。 那声音不大,却充满了嘲讽,仿佛在骂这三人皆是贪生怕死之辈。 这声冷哼,打破了书房内短暂的寂静。 第(2/3)页